第五十章：流言如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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孫沐速度很快，不一會兒便將須發皆白的魏大夫帶進南宮珩房間。
給莫謙之診脈之後，確認為中毒，好在毒性不深，南宮珩又及時封住他的心脈，沒有危及性命。
魏大夫紮了針、開了藥方，又去正廳查看了摔碎的茶杯得出結論，莫謙之中的是常見的“砒霜”之毒，大街上隨便尋一家藥鋪都能買到。
不過，除了那摔碎的茶杯，南宮珩等人的茶水裏卻是沒有任何異常。
送走魏大夫，南宮珩皺眉看孫沐，“你今天帶楚楚出去，都去了哪些地方？”
孫沐已經知道毒在楚楚端進正廳的茶水中，不敢隱瞞，“回公子，也沒去別的地方，就在街上逛了逛，看了兩場雜耍、聽了兩個話本子，又去廟會轉了轉，便回來了。”
“這中間，楚楚一直跟你在一起？”
“當然，屬下寸步不離。”
肖子安瞇眼，“你中途沒有上個茅房什麽的嗎？亦或者說，楚楚沒有離開你的視線一步？”
孫沐搖頭，斬釘截鐵道，“屬下確定以及肯定，她從頭至尾都沒有離開屬下視線。”
肖子安摸著下巴，眼裏帶了茫然，“不可能啊，你們出去幾個時辰，竟然茅房都不帶上的，怎麽會呢？”
聽他這意思，好像孫沐和楚楚沒有去茅房，反而是他們的過錯了。
孫沐臉色有些不好看，“小王爺，您這是懷疑屬下在說謊？”
肖子安搖頭，“不敢不敢，你跟隨珩公子多年，你的忠心我們還是相信的，只是楚楚這小丫頭入府不過兩三年，便如此得珩公子寵愛，難道你不嫉妒？”
袖口下的雙手握緊，孫沐笑容一收，睨著他道，“小王爺有什麽話，就直說吧，屬下愚鈍，空領悟不了您的言外之意。”
“好。”打了個響指，肖子安道，“你和楚楚今日出去，可曾見過什麽可疑的人？有沒有人碰過楚楚的手？”
“絕對沒有！”想都沒想搖頭，孫沐正色道，“暫且不說楚楚是公子的婢女，就大街上那些攤販都是大老爺們，楚楚也不可能跟他們有什麽接觸，更不會讓他們碰自己的手。”
南宮珩瞇眼，“子安兄此言何意？難道是懷疑楚楚與人暗中勾連，來毒害謙之嗎？”
肖子安忙道，“非也非也，珩公子多慮了，在下不是這個意思，只是懷疑有人借楚楚之手來對謙之兄下毒……”
“懷疑？”玩味看著他，南宮珩眼神轉為冷冽，“子安兄難道不覺得，這個懷疑很過分嗎？楚楚是我衡逸居的婢女，能指使她的也只有我這個公子，你這是懷疑我嗎？”
肖子安臉色一變，“珩公子不要生氣，我沒有那個意思，我只是……”
魏大夫紮針之後，莫謙之盤膝在床上閉目調整呼吸，這會兒睜開眼，卻見兩人劍拔弩張，忙道，“子安兄別急，珩公子也別著急，我相信楚楚，她絕不是對我下毒的人。”
肖子安眼裏閃過流光，轉向他道，“難道謙之兄你心中已經有了懷疑對象？難道……”
莫謙之搖了搖頭，輕聲道，“楚楚本性純良，絕不會做下毒這麽陰險的事情，更何況下的還是‘砒霜’之毒呢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肖子安還想在說什麽，柳昊天推開房門進來，“好了，吵吵鬧鬧成何體統？不管是不是楚楚下毒，這都是表弟的家事，子安兄還是讓他自己處理吧。”
莫謙之按住肖子安的手，笑著點頭，“對對對，不管如何，這都是珩公子的家事，你我還是靜等珩公子佳音就好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我相信珩公子不會冤枉一個好人，更不會放掉一個真兇，子安兄，你呢？”
“……我，當然也相信。”
“那就好，咱們出去吧，這件事交給珩公子處理就好。”
在莫謙之和柳昊天的調節下，肖子安等人心裏的懷疑總算少了些，跟南宮珩告辭後離開。
雖然事後南宮珩就封鎖了消息，可莫謙之中毒的事情還是被不懷好意的人宣揚了出去，還描繪得有聲有色，說是衡逸居得寵的小婢女心懷不軌，竟在定遠侯的茶水中下毒。
幸好莫謙之吉人天相，才沒有被她得逞。
這版本一天三變化，到最後竟成了楚楚癡心妄想，要用下毒的方式博得小侯爺註意，進而可以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，從衡逸居小婢女變成定遠侯府主母……
聽到這個傳言，孫沐再也坐不住，著急跑進書房，“公子，楚楚的秉性您是了解的，她絕不是那樣愛慕虛榮的人，更不會因為這個對小侯爺下毒。”
南宮珩頭也不擡，拿著筆繼續在賬簿上記錄，“我知道。”
孫沐著急得額頭冒汗，“可是公子，外面都傳得沸沸揚揚了，說楚楚是有目地，故意對小侯爺下毒，還有說……”
“還有什麽版本？”淡定將賬簿翻頁，南宮珩一邊波動算盤珠子，一邊不鹹不淡道，“都一起說出來吧。”
孫沐雙手握拳，義憤填膺道，“太過分了，他們竟然說楚楚下毒是公子您授意，目地就是因為……”
南宮珩總算擡頭看了他一眼，卻隨即又繼續撥弄算盤，“因為什麽？”
“因為……因為……”吞吞吐吐好大一會兒，孫沐閉眼一閉，狠心跺腳道，“是為了安定侯府的小郡主。”
“安定侯府？季懷蝶？”南宮珩撥弄算盤的動作頓住，眉峰皺得緊緊，“雖然那日懷宇有來，但這和她有什麽關系？”
拳頭抵唇輕咳了聲，孫沐瞪大眼，“公子，您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？從您過了十五歲開始，老夫人和夫人就在為您挑選適齡姑娘。按照您的身份地位，能跟您匹配的也就只有安定侯府的小郡主季懷蝶、清王府的小郡主肖雪兒、左相府的嫡小姐李若華……”
南宮珩不為所動，“我知道，但那又如何？跟謙之有什麽關系？”
孫沐扶額，“公子，您可真夠遲鈍的。”警惕四下看了看，他故作神秘道，“這滿潁川的貴公子，就您和小侯爺沒有訂親了，大家都猜測您和小侯爺都在等潁川第一美人季懷蝶長大，所以這次對小侯爺下毒……”
“胡說八道！”南宮珩拍案而起，眉心隱現薄怒，“就算我和謙之一起對她有那方面的心思，我也絕不會用下毒這種下三濫的手段，更何況我見過這個潁川第一美人的次數屈指可數，何來的愛慕？”
孫沐垂下頭不敢說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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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，除了那摔碎的茶杯，南宮珩等人的茶水裏卻是沒有任何異常。
送走魏大夫，南宮珩皺眉看孫沐，“你今天帶楚楚出去，都去了哪些地方？”
孫沐已經知道毒在楚楚端進正廳的茶水中，不敢隱瞞，“回公子，也沒去別的地方，就在街上逛了逛，看了兩場雜耍、聽了兩個話本子，又去廟會轉了轉，便回來了。”
“這中間，楚楚一直跟你在一起？”
“當然，屬下寸步不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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孫沐搖頭，斬釘截鐵道，“屬下確定以及肯定，她從頭至尾都沒有離開屬下視線。”
肖子安摸著下巴，眼裏帶了茫然，“不可能啊，你們出去幾個時辰，竟然茅房都不帶上的，怎麽會呢？”
聽他這意思，好像孫沐和楚楚沒有去茅房，反而是他們的過錯了。
孫沐臉色有些不好看，“小王爺，您這是懷疑屬下在說謊？”
肖子安搖頭，“不敢不敢，你跟隨珩公子多年，你的忠心我們還是相信的，只是楚楚這小丫頭入府不過兩三年，便如此得珩公子寵愛，難道你不嫉妒？”
袖口下的雙手握緊，孫沐笑容一收，睨著他道，“小王爺有什麽話，就直說吧，屬下愚鈍，空領悟不了您的言外之意。”
“好。”打了個響指，肖子安道，“你和楚楚今日出去，可曾見過什麽可疑的人？有沒有人碰過楚楚的手？”
“絕對沒有！”想都沒想搖頭，孫沐正色道，“暫且不說楚楚是公子的婢女，就大街上那些攤販都是大老爺們，楚楚也不可能跟他們有什麽接觸，更不會讓他們碰自己的手。”
南宮珩瞇眼，“子安兄此言何意？難道是懷疑楚楚與人暗中勾連，來毒害謙之嗎？”
肖子安忙道，“非也非也，珩公子多慮了，在下不是這個意思，只是懷疑有人借楚楚之手來對謙之兄下毒……”
“懷疑？”玩味看著他，南宮珩眼神轉為冷冽，“子安兄難道不覺得，這個懷疑很過分嗎？楚楚是我衡逸居的婢女，能指使她的也只有我這個公子，你這是懷疑我嗎？”
肖子安臉色一變，“珩公子不要生氣，我沒有那個意思，我只是……”
魏大夫紮針之後，莫謙之盤膝在床上閉目調整呼吸，這會兒睜開眼，卻見兩人劍拔弩張，忙道，“子安兄別急，珩公子也別著急，我相信楚楚，她絕不是對我下毒的人。”
肖子安眼裏閃過流光，轉向他道，“難道謙之兄你心中已經有了懷疑對象？難道……”
莫謙之搖了搖頭，輕聲道，“楚楚本性純良，絕不會做下毒這麽陰險的事情，更何況下的還是‘砒霜’之毒呢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肖子安還想在說什麽，柳昊天推開房門進來，“好了，吵吵鬧鬧成何體統？不管是不是楚楚下毒，這都是表弟的家事，子安兄還是讓他自己處理吧。”
莫謙之按住肖子安的手，笑著點頭，“對對對，不管如何，這都是珩公子的家事，你我還是靜等珩公子佳音就好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我相信珩公子不會冤枉一個好人，更不會放掉一個真兇，子安兄，你呢？”
“……我，當然也相信。”
“那就好，咱們出去吧，這件事交給珩公子處理就好。”
在莫謙之和柳昊天的調節下，肖子安等人心裏的懷疑總算少了些，跟南宮珩告辭後離開。
雖然事後南宮珩就封鎖了消息，可莫謙之中毒的事情還是被不懷好意的人宣揚了出去，還描繪得有聲有色，說是衡逸居得寵的小婢女心懷不軌，竟在定遠侯的茶水中下毒。
幸好莫謙之吉人天相，才沒有被她得逞。
這版本一天三變化，到最後竟成了楚楚癡心妄想，要用下毒的方式博得小侯爺註意，進而可以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，從衡逸居小婢女變成定遠侯府主母……
聽到這個傳言，孫沐再也坐不住，著急跑進書房，“公子，楚楚的秉性您是了解的，她絕不是那樣愛慕虛榮的人，更不會因為這個對小侯爺下毒。”
南宮珩頭也不擡，拿著筆繼續在賬簿上記錄，“我知道。”
孫沐著急得額頭冒汗，“可是公子，外面都傳得沸沸揚揚了，說楚楚是有目地，故意對小侯爺下毒，還有說……”
“還有什麽版本？”淡定將賬簿翻頁，南宮珩一邊波動算盤珠子，一邊不鹹不淡道，“都一起說出來吧。”
孫沐雙手握拳，義憤填膺道，“太過分了，他們竟然說楚楚下毒是公子您授意，目地就是因為……”
南宮珩總算擡頭看了他一眼，卻隨即又繼續撥弄算盤，“因為什麽？”
“因為……因為……”吞吞吐吐好大一會兒，孫沐閉眼一閉，狠心跺腳道，“是為了安定侯府的小郡主。”
“安定侯府？季懷蝶？”南宮珩撥弄算盤的動作頓住，眉峰皺得緊緊，“雖然那日懷宇有來，但這和她有什麽關系？”
拳頭抵唇輕咳了聲，孫沐瞪大眼，“公子，您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？從您過了十五歲開始，老夫人和夫人就在為您挑選適齡姑娘。按照您的身份地位，能跟您匹配的也就只有安定侯府的小郡主季懷蝶、清王府的小郡主肖雪兒、左相府的嫡小姐李若華……”
南宮珩不為所動，“我知道，但那又如何？跟謙之有什麽關系？”
孫沐扶額，“公子，您可真夠遲鈍的。”警惕四下看了看，他故作神秘道，“這滿潁川的貴公子，就您和小侯爺沒有訂親了，大家都猜測您和小侯爺都在等潁川第一美人季懷蝶長大，所以這次對小侯爺下毒……”
“胡說八道！”南宮珩拍案而起，眉心隱現薄怒，“就算我和謙之一起對她有那方面的心思，我也絕不會用下毒這種下三濫的手段，更何況我見過這個潁川第一美人的次數屈指可數，何來的愛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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